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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翻译,你们真的懂了吗?

初学翻译的人,都会经常感慨:”英语我觉得自己是看懂了,就是翻译不出来。”这其实也是好多学过了英语的人对做翻译经常有的一种想法,总感觉自己翻译起来力不从心,所谓”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。”可是,没有人去真正追问过:我真的把英语读懂了吗?在商务印刷馆从事了30年编辑工作的老专家周颖如就曾经对这个问题提出发人深省的看法,她认为:

  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所谓的”懂”只是一般大意和字的表面意义上的理解,即所谓不求甚解的”懂”……而从事翻译,要把原文的意思用本国语言文字习惯和逻辑加以消化在表达出来,首先必须对原文有透彻正确的理解。这是翻译的第一步,也是最起码的条件。没有这一点就谈不上准确的翻译。(周颖如《为他人做嫁衣——译稿编辑生涯三十年》)

  周先生的洞见,点明了这一问题的要害。不是我们”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”,而是我们根本就还没有”意会”;不是我们”懂了”,我们根本就没有读懂。

  周先生在其《为他人做嫁衣——译稿编辑生涯三十年》这本书中,进一步指出,要真正读懂原文可以这样做:1.正确理解英语词义(不要望文生义,轻易下笔;注意一些短语和词组的含义)。2.语法分析有助于正确理解原文。其实,笔者在以前的”歌词秀”专栏中,多次谈及上述两个问题。这里,我们继续循着周先生给我们的忠告,来分析一下That Silver-haired Daddy of Mine(歌词原文和译文附在文后)这首歌词翻译中的难点问题。

  第一节歌词:In a vine-covered shack in the mountains /Bravely fighting the battle of time /Is a dear one who’s weathered my sorrows /It’s that silver-haired daddy of mine

  1. 词义理解上的重难点

  vine-covered是一个合成词,vine一般有”葡萄藤”和”攀援植物、蔓生植物”两个意思。在这里考虑到下文修饰的是shack(小屋、棚屋),所以用”蔓生植物”这一层意思,而不宜用具体的”葡萄藤”这个意思。

  weather我们一般理解的意思是”天气”,当名词用;而这里当动词用。weather做动词有一个最基本的意思是”(天气)晾干、风干”,但是还有一个引申意义”平安渡过(危难),经历(危难)而存活”,比如:weather a crisis or a storm经历危机或暴风雨而幸存。所以,甘肃兰州的小译者把weathered my sorrow翻译为”拂去我悲伤”当然不错;而山西太谷的李铭淑同学翻译为”风化褪色了我的悲伤”,更不失原来weather的色彩。

  2. 语法分析上的重难点

  需要注意的是,整个这一节歌词四行共两句话,前三行是一个复合句,第四行是一个简单句。前三行连起来,完整句子是In a vine-covered shack in the mountains, bravely fighting the battle of time, is a dear one who’s weathered my sorrows.

  首先,有倒装状结构。整个句子的核心主语是a dear one,谓语动词是系动词is,表语是in a vine-covered shack in the mountains。而在原来歌词中,把做表语的介词短语前置了,为什么?写歌词的人,经常会用一些语法手段来突出或者强调某一个事情。这里,先把in a vine-covered shack放在前面,是为了凸显父亲的孤单寂寞,年老了,孤零零一个人。

  顺便提一句,大家注意到mountain这个单词的复数形式了吗? a vine-covered shack in the mountains,是不是显得更加寥落?

  其次,有分词短语做定语,也前置了。bravely fighting the battle of time做定语,它本来该放在a dear one后面,做后置定语,修饰a dear one。这个分词短语前置,做倒装,并且在歌词中单独占一行,也是为了强调——父亲不仅孤寂,还一个人独自勇敢地扛着时间的风雨。

  最后,还有定语从句,即who’s weathered my sorrows,它修饰a dear one。还需要注意who’s weathered是主动态,不是被动态,这里的’s是has的缩写。

  在把握了以上”词义和语法”上的重难点之后,再回头看看歌词,我们的对原文的理解就会加深,翻译起来也就很容易了(译文请参考优秀译文)。

  第二节歌词:

  If I could recall all the heartaches /Dear old Daddy, I’ve caused you to bear /If I could erase those lines from your face /And bring back the gold to your hair

  和第三节歌词:

  If God would but grant me the power /Just to turn back the pages of time /I’d give all I own if I could but atone /To that silver-haired daddy of mine.

  因为这两节歌词在语篇上衔接非常紧密,我们放到一起分析。

  1. 词义理解上的重难点

  注意bring back the gold to your hair中的gold这个词。考虑到中西方人头发颜色的差异,有两种做法。有一种认为,没有必要把外国人的头发的那个gold还原成中国的”乌黑的头发”,他们的头发本来就是金黄的。所以,像山西太谷的李铭淑同学翻译为”还原的你金发的亮泽”,当然可以。还有一种翻译为”满头青丝、黑发”,”带给你的头发乌黑闪亮”。也可以,这样翻译,是考虑到译入语(汉语)的接受习惯,是一种变通的好译法。

  atone是一个非常文雅的词汇,意思是”偿还”。以后大家可以多注意诗歌中这些词汇,有诗歌一般的意境。比如上文的the battle of time和weathered my sorrows,还有下文的the pages of time和to comfort and solace you等等,都很有诗意。

  2. 语法分析上的重难点

  之所以把第二节和第三节结合起来,首先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两节八行,其实是一个复合句。有4个if条件状语从句,只有一个主句I’d give all I own to that silver-haired daddy of mine。

  第一个if条件句是:If I could recall all the heartaches /Dear old Daddy, I’ve caused you to bear这两行。一定要注意,第二行的I’ve caused you to bear不是主句,而是一个定语从句修饰the heartaches。中间有一个Dear old Daddy是一个插入的呼语,一声呼唤,饱含了对父亲的深情。

  第二个if条件句是:If I could erase those lines from your face /And bring back the gold to your hair这两行。结构比较简单,and连接的是并列谓语动词,即erase…和bring back…并列。

  第三个if条件句是:If God would but grant me the power /Just to turn back the pages of time这两行。其中有一个would but do sth.这样一个虚拟语气,也是为了强调:”但求上帝给我能力,让我能够逆转时间的轮回”。表达了自己那种”恨不能”的遗憾。

  第四个if条件句是if I could but atone。could but表达的语气效果也和上文would but是一样的。需要注意,这个if条件句,插入在主句主干I’d give all I own to that silver-haired daddy of mine之间,强调的意味则更浓。

  大家还需要注意,前三个if条件句很长,而第四个则比较短,长句之后的短语,短促有力,有总结突出的意味,又是对自己那种”恨不能”的懊悔心情的再次强调。

  还有,这两节歌词,四个if不停的重复,再加上在演唱中这两节作为”Refrain (副歌,反复部分)”,反复吟唱,更是一种强调。当然,这两节还有gold和silver的对比强调。把To that silver-haired daddy of mine单独成一行,并且作为这两节的结尾句,也凸显了那个可怜已经白发苍苍的老父亲。

  最后一节歌词:

  Oh, I know it’s too late, dear old Daddy /To repay all those sorrows and cares /Though dear Mother is waiting in heaven /Just to comfort and solace you there。

  1. 词义理解上的重难点

  solace是”安慰”的意思。除外,这一节并没有难词了。

  2. 语法分析上的重难点

  这一节在语法上也没有太难的地方,是一个复合句,though引起的让步状语从句是Though dear Mother is waiting in heaven just to comfort and solace you there;主句是I know it’s too late, dear old Daddy,to repay all those sorrows and cares。Though从句放在句子末尾,表达的是自己那种慈父已去,自己懊恼不已,转念想想”Mother is waiting in heaven just to comfort and solace you”,聊作自慰,无可奈何啊。

  分析至此,大家可以参考上面的优秀译文。最后需要补充的是,这次收到的译文,篇篇都浓缩了大家对父亲的爱,句句都有对父亲的情。对于父母,我们不仅要这样唱,这样译,还要这样做。愿大家都能够努力学习天天进步,不要让父母操心;愿天下的所有父母都能够身体健康开开心心!

  你们真的懂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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